第169章 墓道探秘,虚惊不断
朱子华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青砖里,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就在刚才脚边白影闪过的瞬间,他听见了更清晰的动静。
那不是风,不是墙缝里的虫鸣,是带着潮湿腥气的喘息,一下重似一下,正从他背后半尺的位置往上攀。
他的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想喊却只能发出漏风的嘶鸣。
右手的手电早抖得没了准头,光斑在墙上乱跳,照出那些发黑的指甲缝里渗出的暗黄黏液。
他想挪,可两条腿像灌了铅,只能一寸寸转动脖子——这动作比剖鱼开膛还艰难,每动一分都能听见颈椎骨发出的咔嗒声。
然后他看见了。
两道绿幽幽的光,在手电光斑扫过的刹那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光离他的后颈太近了,近到他能看见光斑里浮动的细绒毛,能闻到混着腐肉味的热息喷在耳后。
"狼......"他听见自己裂开的嗓子里挤出半句话。
张远山说乾陵后山有狼,专咬落单的活物,去年有个采药的老头被啃得只剩半条裤腰带。
可下一秒,月光突然穿透墓道顶端的裂缝漏下来,那绿光被镀上层银边——哪是狼的竖瞳,分明是圆溜溜的狗眼。
朱子华的尾椎骨"咚"地撞在青石板上。
他瘫坐在地,手电砸在脚边,光斑歪歪扭扭照向洞顶。
野狗的轮廓终于显形:瘦得皮包骨,左耳朵缺了半块,脊梁上的毛结着血痂,正蹲在他两步外的阴影里,喉咙里滚着威胁的低吼。
"狗...野狗..."他哆哆嗦嗦摸出兜里的巧克力,去年周丽华塞给他的,说下墓时补充体力。
锡纸摩擦的声响惊得野狗耳朵一竖,却没扑上来。
朱子华这才发现狗爪子在发抖,鼻尖沁着冷汗,像是被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追着逃进来的。
"走!
滚!"他扬了扬巧克力,野狗却突然炸毛,尾巴夹成根细棍,转身往墓道深处窜去。
跑动时带起的风掀起他裤脚,露出脚踝上一道新鲜的抓痕——血珠正顺着脚腕往下淌,也不知是刚才爬墙时刮的,还是野狗刚才凑过来时挠的。
恐惧感像退潮的海水,留下一片黏糊糊的后怕。
朱子华抹了把脸上的汗,摸到一手黏腻的墙灰。
他捡起手电,光束扫过野狗消失的方向——那里有道半人高的裂缝,砖缝里塞着的红布被野狗扯出半截,露出后面黑黢黢的洞口。
"周老太爷的墓..."他想起笔记里画的图,主墓道东侧有个塌陷的耳室,"藏金万两"四个红字几乎要烧穿纸页。
贪心压过了腿软,他扶着墙站起来,膝盖上的破洞又蹭下一块墙皮。
变故发生在他抬脚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