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28(第2页)

到了学校，看门的大爷一见高超，高兴坏了。正有一个孩子想找家教，就把高超给介绍过去了。高超就是在家教家里过的年，大年三十，高超还特意赶到学校给大爷送了饺子，要不是跟家教家说好了，大爷就留高超在他那里喝酒了。还好没留，留下的话，高超估计会喝多。在家教家有学生在呢，不好意思喝酒。简单吃了点，就领孩子出去放炮，又出去溜达拜年。

人嘛，都是这样，只要有事情忙，就会冲淡别的心情，等开学的时候，学校里的一些事情压在身上，疼就慢慢减轻了。

后来听说，她婚后不跟人家圆房，一个星期就跑了回来。弄得关老师特没面子，给夫家赔了彩礼，又上门赔礼道歉。她在家呆了半年后，有一个车队全是黑色的轿车，到她家把她接走了，没有办事酒席就又嫁了。说是这回夫家挺好，挺有钱的，也没有嫌她是二婚。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农村。可是跟高超没有关系了，这辈子算自己欠她的吧。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大学毕业后，高超去了山东，也娶了媳妇，这都是后话。

那段儿时的爱情似有似无，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在高超多桀的历程中只是一部分，忘了也罢，有时在梦中还能梦见她那排齐齐的小白牙和腮边浅浅的酒窝。

（六）上学那点事儿

高超的育红班和一二年级是在屯子里上的，算是东铁小学的土龙分校吧，老师有时是本屯子的，有时是外屯子的，总换。都是民办教师，有时间就来代个课，嫁人了就不干了，要是超生就辞退了，感觉换老师像是家常便饭，走马灯似的。

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些老师对你好时特别好，打你时也绝不留情。

等考试和运动会就要到上坎去参加，高超第一次参加运动会是在一年级，还有一个班是二年级，两个班一起排好队往上坎走。高超的个子小走在最前面，旁边老师领着，关校长在队伍后面，有马车经过时让孩子们停住，站在路边，等车过去再走，这一路走走停停，小孩子又是第一次去上坎，叽叽喳喳，淘气的大孩子又不安分地想乱跑，害得前后两个老师嘴里直喊，好不容易算是走到了。

那是第一次见到大场面，好多孩子围在一个大操场坐在地上，操场没有围墙，挖了挺深一条沟和其他人家区分开，也是怕一些骡子、马什么的冲到操场里撞到学生。

广播喇叭里喊着：“甲男甲女，乙男乙女，丙男丙女到检录处检录。”

一会儿又说：“现在播报成绩，某某班谁谁谁，到主席台前领奖。”

啥是检录？啥是领奖？那些漂亮的彩旗又是从哪里弄的？怎么还有唱歌的声音？

他们被安排在几棵树下，挺阴凉的。关校长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个水桶，打了一桶凉水放在那里，旁边还放了一个小搪瓷茶缸，告诉小孩子们渴了就自己去喝水，喝完就赶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着，不要乱跑，要是让人抓住了会扣分，扣什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