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芬 作品

268. 番外·圣迪辛拉马戏团二 你总算消气了……

番外·圣迪辛拉马戏团二

“为什么哭?”

joker问出这句时, 怀姣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哭了。

视线被水膜包裹,模糊中, 他明明看到是对方坠落的眼泪。

可是面前手掌落下, 手指抵上他的眼睑, 他只是眨了下眼睛,对方手背上的纹身,都被他打湿。

“为什么哭。”

joker又问。在一片晕影中,直直看着他的眼泪。

怀姣回答不上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不成气的哭腔。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哭。

害怕,恐惧,很多的却好像是……他觉得joker不该这么对他。

久别重逢的夜晚,熟悉的场所,怪异的对峙。

没有亲吻,也没有道歉。

连台词都足够冷漠。

“你又想用眼泪,欺骗我吗。”

“膝盖好痛……”怀姣再也忍不住, 唇角往下撇了撇。

他答非所问,只有紧拢发颤的膝盖, 在配合他的回答。

joker顿住。

房间里足有数秒, 安静得只剩下怀姣的呼吸声。

其实怀姣自己也知道, 当然不会有多痛, 甚至他任何一点示弱和装可怜的表情, joker都见识过。

可是今晚不一样。

他才刚刚回到这里, 就被绑了过来, 头顶的天花板晃着刺眼的灯, 他被扔在这张床上, 跪了很久,汽车旅馆的床垫廉价又粗糙,他的短裤也被剥落,绞缠到脚腕。

像捆住他的绳索。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他下/身赤/裸,想曲起小腿,挡住自己,都做不到。

于是连擦红的地方,也顺应他情绪似的,开始痛了起来。

joker终于垂下眼,看向他的膝盖。

目光触及时,低垂的眼睫轻轻一闪。

接着毫无预兆的,撑在身侧的手臂骤然收回,他俯下身体,一下子倒在了怀姣的身上。

“啊、”怀姣被压得叫出一声,还没等他挣扎,对方毫无温度的手掌,已经搭上了他的膝盖。

透过体温,抚按着他发烫的地方。

“其实你都知道,”joker的脸埋在他的颈边,声音也窒闷。

宽阔的肩膀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故意一般,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像挫败的报复,“我对你什么也做不了。”

怀姣被压得动弹不得,他比男人明显小一圈的身形,简直快要被挤压进床被里,东方人独特的娇小骨架,和身体过多的软组织,都是joker轻松掌控他的优点。

他的任何推拒都能被化解,按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掌,就能轻而易举地捉住他。

怀姣感到惶恐,哪怕是以前最亲密时,他也从没有和joker这样紧密相贴过。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更能清楚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怪异之处。

连布料的阻隔都没有。

这让怀姣更加的僵硬。

连动也不敢动了。

他紧抿着嘴唇,呼吸小心翼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对方压着他,嗓音古怪,再次开口说:“要去看看牙吗?”

过于熟悉的称呼,让怀姣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追问道:“在哪里、牙还好吗……”

“你就只记得他们吗?”身上的人猝然转过脸,湛蓝色的瞳孔,阴沉盯着他,“牙,朱诺,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救下的小鬼,在等你?”

明明是他挑起的话题,可等怀姣回答时,他却沉下一张脸,近乎冷硬道——

“只是听到我的名字就起身,连一面也不愿意见我。”

“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要,看到我的第一秒,是想要逃跑。”

“哪怕一句‘好久不见’,也不愿意对我说。”

“我的名字,让你很害怕吗?”

怀姣又不敢说话了,他被joker近在咫尺地盯着,肩膀也瑟缩一瞬。

数秒前的温柔像是假象,对方的个性古怪到每一秒都在变。

所以心软根本不适合joker这样的人,嫉妒,占有欲,报复,才是他。

可是他只要对上怀姣的视线。

只要怀姣睫毛轻跳,朝他看上一眼——

“你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

额前发丝颤动,joker垂下头颅,诡谲腥红的嘴唇,随着呼吸,慢慢蹭上怀姣同样发颤的唇角。

“忘记我,躲着我,一次也没有想过我。”

……

酒店的这夜晚混乱又狼狈。

怀姣在一整晚的惊惧中,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太清楚。

他只记得直到后半夜,睡意昏沉间,他看到joker起身,背对着自己,俯身捡起了滚落床边的玛瑙戒指,戴到了他的手上。

他听到joker好像又在问他,去了哪里。

怀姣看了看自己的手,玛瑙戒指戴在了他的拇指上,还略有些大,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在joker再次捉住他的手时,才模模糊糊地回答说:“我回到了家乡,海岸的对面,很远很远的地方……”

朦胧中,joker似乎眉梢抬了抬,却没有说话。

怀姣只以为这就是信了,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