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陷阱
想着脑海中的人影,陈木的心中喃喃自语。
“如果一个事物太过复杂,那么去除掉繁杂的猜测,最简单的那个,很可能才是直击本质的原因!”
陈木的思路逐渐搭建起来,他再度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很多原本忽略的细节,都重新跃入陈木的脑海。
某些原本无用的线索,现在细细品来,陈木也渐渐悟出背后的含义。
线索交错纵横,思维越发清晰。
陈木越来越觉得,问题的关键其实……没那么复杂。
自己和玩家们,被误导了,陷入了一个误区!
有人在精心编造陷阱,想要误导我们的思路。
陈木坚信,规则是明确的,要么明确的对,要么明确的错!不可能存在模糊的规则,更不可能存在又对又错的规则。
如果一个规则又对又错,那么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有人在捣鬼!
那个家伙!是那个家伙!
陈木立刻放下拖把,他随手一插,任由拖把插在水桶的血水中。
他急忙转身,朝着“停尸间”的方向快速跑去。
“现在还来得及,他还在巡逻,没有回去。我们还有时间商量,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陈木嘴中喃喃自语,他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停尸间”,猛地推开门。
“停尸间”里,李镜果然不在。
但是张猛山和李苏酥,居然也不在。
“他俩跑哪去了?”
陈木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急切地想找到张猛山两人——
趁着李镜还没巡逻回来,陈木有重要发现要和张猛山、李苏酥商量!
“可恶,关键时刻,不要给我掉链子啊。”
陈木不由得着急起来,他需要在不引起李镜怀疑的情况下,单独和张猛山、李苏酥两人说话。
现在正是李镜巡逻的时间,这是最好的机会!
要不然等李镜回来了,他们仨再出去说话,肯定会引起李镜的警惕!
正当陈木焦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停在了门外,“停尸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陈木心里一惊,猛地回头一看。
当看到来者时,陈木不由得松了口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猛山和李苏酥。
“你俩跑哪去了?你俩终于回来了,来得正是时候,我有话要跟你俩说。”
陈木赶忙上前,在门口左右看看,确定李镜不在门外,这才赶快关上了门。
末了,陈木还不放心,追问道:“李镜呢?没跟着你俩吧。”
张猛山和李苏酥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他俩困惑的看向陈木。
“李镜没跟着我俩啊,他还在巡逻。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紧张,神经兮兮的。”
张猛山两人本来在闲聊,远远的看着陈木干活。
他俩本来还在调侃着,陈木“指定有什么副业”,猜测陈木真实职业是什么。
没曾想,陈木拖着拖着,突然把拖把一扔,拔腿就跑。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张猛山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一头雾水,也赶忙跟上去,远远的跟在陈木后面,看到陈木回到了“停尸间”,他俩也跟了回来。
陈木看着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我知道真相了。
一个规则要么是对的,要么是错的,如果又对又错,那么说明规则之外,有人在搞鬼!
馆长的规则是对的,我们不能借书,否则会死,像王杜澜那样死去。”
李苏酥不解,“可是田企,他也死在了黑袍手里,还被做成了新的黑袍。”
陈木摇摇头,“谁说田企死在了黑袍手里?杀他的凶手,真的是黑袍吗?”
面对陈木的反问,张猛山和李苏酥对视一眼,张猛山说道:“你的意思是,图书馆里还有第三个诡?”
“诡门中,杀人的未必是诡。”陈木话锋一转,“你们听说过狼人模式吗?”
“狼人模式?”张猛山摇头。
李苏酥却点点头,“有所耳闻,听长辈说起过,不过只停留在记录中。据说狼人模式下,玩家里有人变成了诡异。”
“不是变成诡异,是那个玩家的获胜条件,是要将其他人全部杀死。”陈木简略的解释了一下,说道:
“实不相瞒,我觉得这一次,我们碰到狼人模式了。我们中出了一个狼人!”
张猛山和李苏酥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陈木指的是谁。
谁不在说的就是谁!
“你的意思是说,李镜是狼人?”李苏酥说道,“田企其实是被李镜杀死的?”
陈木严肃的点头,“没错,田企的死其实是一个陷阱,目的是为了误导我们的思维。作为狼人,李镜有着全局视角,知晓规则的对错。
但是他也有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队友,只能依靠自己!
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五个人。所以他要给我们制造混乱,故意让我们无法得知真相。”
陈木停顿了一下,开始分析道:
“试想一下,如果第一晚没人死亡,那么我们都会知道,馆长的规则没有问题。
接下来几天,只要遵守规则,就不会有人死亡,大家都能平安回去。
唯一不能平安回去的,只有李镜。
他想在和平环境下,一个个杀了我们,几乎不可能。我们又不是傻子,馆长没杀人、黑袍没杀人,却有人惨死,肯定会怀疑有内鬼。
所以李镜要搅局,他要将局势彻底变得混乱,自己才能浑水摸鱼。
第一晚李镜和田企一组,他俩一起巡逻。夜黑风高,田企早上刚帮了李镜,对李镜肯定没有戒备,正是杀田企的好机会。
而且你们也注意到了,田企的死和王杜澜不同。
王杜澜是被活着做成黑袍,田企却是脑袋被开瓢致死,在他死了之后黑袍才出现,才将他做成了黑袍和骨笔。
当时我和王杜澜一起,你俩也在一起,唯一有可能杀田企的,只有李镜!”
顺着陈木的分析,李苏酥也觉得有道理,“杀了田企之后,照你说的,狼人李镜确实获利最大。既少了个目标,又扰乱我们思路,还能间接导致王杜澜的死亡。
田企和王杜澜一死,原本确定又简单的规则,也变成了‘又对又错的规则’,让我们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