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七月 作品

第26章 第26撩(二更)(第2页)

鹿笙抿嘴笑。

虽然简女士这么说,但鹿笙还是先去了趟二楼,门闭的严实,鹿笙敲了两下门,过了分把钟,门才开。

南孝宇露了半个身子,见是她,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笑了:“姐,有事啊?”他这声姐,喊的比中午还顺溜。

鹿笙把其中一盘草莓递过去:“简阿姨让我端给你的。”

怎么可能,南孝宇是个超级不喜欢吃酸的人,草莓他就只吃尖尖,因为这事,他不知被简女士痛批了多少次。

他嘿嘿笑:“谢谢姐,我不爱吃草莓,你拿上去给我哥吃吧,水果里,他比较爱吃这个!”他这是变相告诉鹿笙,他哥的喜好呢。

鹿笙的确是不知道南怀璟对水果的喜好,她心里有小小的惊喜:“你拿着吧,这不还有一盘吗。”

南孝宇不接:“我真不吃,”他顺带着也说了自己的喜好,不过不是故意:“我不爱吃酸。”

鹿笙抿了抿唇,递过去的盘子收了点回来:“那好吧。”

等鹿笙走到三楼,想直接往走廊去的时候,她双脚顿住,眸子转了几下,她突然偷偷弯了点嘴角。

白薇薇总爱说她傻,不对人耍心眼。

才不是,她有心眼的,只不过懒得用而已。谁知,这难得用一次,还用在了南怀璟身上。

鹿笙发现了,南怀璟家的门,也不爱关严实,总是会隙一点门缝,或大或小。

鹿笙敲了两下门,窗户那儿传出一声:“进来。”

他声音发沉的时候,其实有点苏,不知道别人听了是什么感觉,但鹿笙觉得很性感。

鹿笙往阳台上的那扇窗户看了眼,推门进去。

她上次在他这洗头的时候发现了,他这儿的格局和楼上楼下不太一样。

简女士那里和四楼一样,都是三室一厅,房型紧凑,和一些商品房的房型很像,但他这里就只有两扇卧室的门,卫生间的面积比楼上楼下的都大,上次她看见了,里面有一个圆形的按摩浴缸。

不仅格局不一样,装修的色调也大不同。

一楼简女士那儿的家具都是红木,她住的四楼是暖黄,但他这里是黑白灰。

浅灰色类似于地砖的木地板,墙是白墙,天花板一圈是黑色线条走边,有射灯。沙发对面的背景墙也是很浅的灰色,电视是镶在墙里的,一圈也是黑色线条走边。

客厅里开了一圈射灯,鹿笙站在白色的茶几前,没有踩到从茶几下延伸出来的深灰色地毯。

南怀璟从卧室里出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草莓:“有事?”

不找点借口来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鹿笙把装着草莓的盘子放到茶几上:“简阿姨让我给你拿来的。”

盘子放下的时候,鹿笙就后悔了,要是他说了声“哦”,她就只能转身走。

“坐吧。”

鹿笙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看他。

南怀璟却没再说话,走到电视柜旁的一个半人高柜子旁,拎起一个奶绿色的水壶和一个玻璃杯去了厨房。

等鹿笙端正地坐进沙发里,他从厨房里出来了,背对着她,站在柜子前,好像在泡茶。

鹿笙身上没穿睡衣,来之前回四楼换下了,这会儿,她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领子松垮叠落的那种。

所有的毛衣色调里,鹿笙偏爱三种,浅灰、肤色还有纯白。三种颜色都很抬人的气质,但给人的感觉却都不同。

她今天穿的是浅灰色,显得人优雅知性。

也很巧,南怀璟身上穿的也是一条浅灰色的裤子,是很垂质的那种布料,有点像针织,又有点不像。

不过他白天穿的也不是这身,不知是下午什么时候换的。

南怀璟转过身来的时候,鹿笙立马收回了眼底的贪婪,表情老实,眼神规矩。

一杯飘着浓浓热气的透明玻璃杯放在了她面前,另一杯在他手里。

南怀璟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鹿笙看了看她面前的杯中液体,黄中带绿,茶色明亮,虽然香气不飘,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桂花乌龙吧?”她问。

南怀璟抬头看了她一眼:“嗯。”

鹿笙端起杯耳。

他说了一声烫。

再烫也没她的小心脏烫,鹿笙觉得心口那处都要快被融化了。

“我楼上也有这种茶。”她说话声轻细,看他的眼神里却闪着浓浓的光。

当然,南怀璟没有看她,只低头看着手里的茶。

客厅里沉默的很安静。

在没遇到他之前,鹿笙一直都在想,她会不会遇到一个,哪怕彼此不说话都不会觉得尴尬的人。

就像是现在,明明你不说我不说,可这种安静的沉默却让人很舒服。

杯口的热气慢慢地淡了,鹿笙轻抿了一口。

茶入花香,花入茶味。花香和茶香互溶,入口有回甘,很有层次感。

比她楼上买的好喝,鹿笙问:“你这在哪儿买的?”

南怀璟这才又抬头看她:“喜欢?”

她没好意思说,只轻点了一下头。

南怀璟起身从刚刚的柜子里拿出来一盒,放到她面前。

鹿笙忙摆手:“不用了,你跟我说在哪买的,我自己买就好了。”

南怀璟重新坐回去,“你要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要还你一盒桂花酥糖?”

他还真是喜欢两清。

鹿笙哪还能拒绝:“那谢谢你了。”细听,能听出她语调和刚刚不同,带了点无奈。

掌心虽然还有杯身的余温,可杯里的茶却见了底,南怀璟余光看了眼:“还要吗?”

鹿笙不好意思再续杯,就只能摇头,可摇了头就不好再继续坐着了,她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

“那我先回去了。”她起身。

南怀璟没有说挽留她的话,他跟着站起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问:“今天怎么没去打网球?”

鹿笙在门槛那儿停住脚。

为什么呢?

总不能说因为他在家吧。

她转身朝他笑了笑:“从这儿到那还挺不方便的。”她说的也是实话,坐地铁的确不方便。

南怀璟知道她之前的住处,所以对于她刚刚的理由,也没觉得意外,意外的是他接下来说的一句:“我明天下午过去,你如果去的话,可以跟我一起。”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还有点约她的意思,可他是南怀璟啊,他的人设摆在那儿,所以鹿笙就觉得,他最多就是顺路捎带她一下。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归能坐他的车,能和他一起。

所以她想都没想就说:“好啊。”

把她送到门口,南怀璟没有多做停留就回了客厅。看到那盒桂花乌龙还放在茶几上,他想都没想,拿起来就追了出去。

“鹿笙。”

他很少喊她的名字。

鹿笙的‘笙’字,如果轻音喊出来,尾调是平和的,但如果音调拔高,尾调就会扬起。

有不少人都夸过她名字好听,可鹿笙却从没有这种感觉,甚至还会觉得平平无奇,可刚才经他口中那么一喊,突然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

名字还是那个名字,但是喊的人不同,感觉也就不同了。

她回头,看见他朝自己小跑过来。

有一种奔向她的感觉。

鹿笙没有站在原地等他,她转脚迎上去。

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彼此都停住了脚。

南怀璟把那盒桂花乌龙茶递给她:“这个忘了拿。”

她故意没拿的。

想看看他会不会追出来。

鹿笙伸手接过,抬头看他。

她眼里宛若星辰,心里有涟漪在荡,但她都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她说了声谢谢后,就转了身。

南怀璟站在原地,目送她到走廊拐角,直到人影消失。

可鹿笙强装出来的镇定从容在回到四楼后就彻底偃旗息鼓了,小跑着回到房间后,她就忍不住嘤嘤嘤地给白薇薇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鹿笙的第一句就是:“他约我了,他约我了!”

白薇薇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说南怀璟?”

“对啊!”

“他约你去哪了?”

“就是之前那个网球馆,明天下午他说带我一起去。”

白薇薇显然很意外:“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是吧?”

鹿笙还在自己兴奋着:“当然不是!”

白薇薇懂了:“那他就是露出了男人的本性!这说明他之前对你的种种冷漠都是装的!”

鹿笙不和她争辩:“你不懂!”

她不懂?

男人的那些花花肠子,那些看似清冷疏离又或者斯文的禁欲皮囊,说到底,不过是伪装出来吸引女性靠近的伎俩。

她不懂?她不要太懂好吗?

“不信啊,不信的话,咱来打个赌怎么样?”

鹿笙问:“打什么赌?”

“你不是说你们约的是下午吗?那就赌你们打完球,他会不会约你吃饭!”

鹿笙想都没想:“不会!”要是能主动约她去吃饭,那他就不是南怀璟了。

白薇薇哼笑:“那我就赌他会,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做一百个桂花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