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答 作品

177. 年尾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第2页)

    雍正还有事要处理,婉襄同他温存了片刻,便又回到自己桌前,铺开了几张红纸。

    “祭灶已毕,该是贴春联的时候了。白日里富察福晋带着永琏过来燕禧堂做客,永琏就说我们门上还没有春联。”

    “嘉祥不懂什么叫春联,永琏和她解释了半日,两个小孩鸡同鸭讲,也不知最后她懂了没有。”

    “既然提起来,反正我也无事,也给嘉祥写几幅对联,叫她懂一懂什么叫春联。”

    去年这时候她还是一个乖乖躺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今年认识春联,明年这时候就能和她尚在襁褓的弟弟得瑟了。

    她想了想,先落笔的是“绣户香风暖,兰房喜气新。”

    “绣户”为妇女居室,燕禧堂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她的。“兰房”与绣户意思相近,但多了一重高雅的意味。

    “这一副可以送给富察福晋。”

    雍正喜欢一心多用,闻言望一眼纸上,“你这字迹,流出去怕是要惹麻烦。”

    她才想起来她写软笔字是仿照的雍正笔迹。

    “那就同富察福晋说,这是四哥赏给她的。”

    反正他都要给乾隆亲王的王位了,赏一幅春联给富察福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雍正好像又忙起来,淡淡道“随你。”

    婉襄于是将那一幅春联在旁边放好了,又开始写下一幅,这一幅是“春风来绣阁,和气满香闺。”

    可以送给裕妃。

    她总算是从失去永瑛的痛苦之中缓过来了,又开始招揽后宫中的妃子同她一起吃暖锅。

    这般心态,难怪她能那样长寿。

    而后是“帝德乾坤大,皇恩雨露深。”

    她打算贴在燕禧堂门前,拍一拍雍正的马屁。

    再想要写些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也觉得有些疲倦了。有身孕的时候人总是更容易累。

    雍正认真地写着些什么,婉襄抬起头,一面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面望着安静地望着他。

    雍正七年开始生病,一直到九年才好起来。

    这一场大病消磨掉了他太多的精神与生命,让他的下颌线越发地清晰起来。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都在感受着它,抚触过一次又一次。

    现在也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描绘。

    雍正忽而抬起头,眼睛忽而落在她指尖,就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落下来,安静地躺在她的手上。

    “婉襄。”

    这不是星辰的名字。

    “朕也觉得有些累了,去东暖阁中坐一会儿吧。”他想要抱一抱她。

    他们同时站起来,携手朝着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中有浓烈的藏香味道,得沉檀芸降之全,已焚过一整夜,檐牙屋角,触鼻芬芳,实在富贵高堂之处方能拥有。

    她靠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一个一个地抚摸着他的手指。

    就是这样无意义地接触,也会让彼此觉得心满意足。

    “其实今年还是很好的一年,对不对西北前线到底还是打了胜仗。”

    马尔赛已经被雍正派遣的副都统索林,与奏事郎中张文彬正法,于扎克拜达里克军营之中。

    桃叶一个字都没有问起,沉默寡言得不像她。

    “巴尔布国大汗雅木布,叶楞库车穆三汗本在西藏极边,万里之外,与大清从未彼此通信,今年也因仰慕皇仁而遣使请安。”

    这藏香,就是从大清百姓一辈子也不会涉足的地方过来的。

    还有很多很多很小的好事,他的为政举措让许多百姓都得到了恩惠。

    “朕仍有许多不足之处,马上又是新的一年,更不知会遇见什么事。”

    婉襄知道他只是假作谦逊,但他的怀抱于她而言太过舒适,于是她又真心地道“但我相信四哥都会做得很好的,没有人能不比您做得更好了。”

    雍正是被历史选择的那个,即为最好。

    他在这时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婉襄面颊上。

    一直都小心地避开她的唇,热意还是一点一点地铺陈在她心上。

    婉襄的手抬起来,落在他脖颈上,微微地用力之后,他的每一个吻即越沉。

    她发觉她其实可以掌控他,于是令他微微下移,仅剩的温凉之处,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问了一个或许并不合时宜的问题,“婉襄,吕留良之事宫内宫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听说了么”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