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素影(第2页)
蒋介石沉思片刻:“先观察。若他真能实业救国,也是好事。但要盯紧,必要时”
他做了个收拢的手势。
戴笠心领神会:“属下明白。已经安排人了。”
同一天夜里,上海复兴银行顶楼。
苏宁站在保险库前,从空间世界中取出十吨黄金,整齐码放在角落里。
这些将成为下一步扩张的资本。
“日本人在东北蠢蠢欲动,南京方面对我起疑,美国佬想分一杯羹”苏宁自言自语,“时间不多了。”
他取出一份名单,上面列满了东北、华北的抗日志士和专业技术人才。
这些人,将是未来抗战的火种。
“既然来了这个时代,总要留下点什么。”苏宁望向窗外的黄埔江,那里停泊着外国军舰,“八年抗战这一世,我要让它变成六年,甚至五年!”
西安守备司令部内,胡前宽将青瓷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几个心腹军官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他何辅堂算什么东西!”胡前宽扯开领口,露出肥厚的脖颈,“一年前还是个上门女婿,现在居然爬到老子头上!”
参谋长刘世荣小心翼翼递上毛巾:“师座息怒。那何辅堂如今是委座红人,连宋夫人都收过他送的瑞士手表硬碰不得啊。”
“放屁!”胡前宽一脚踹翻茶几,“风雷镇日进斗金,兵工厂、银行、商号哪样不是肥得流油?老子在这潼关喝西北风,他倒吃香喝辣!”
副官突然敲门进来,附耳低语几句。
胡前宽脸色骤变:“什么?王三春被灭了?”
刘世荣连忙展开地图:“师座,王三春的老巢鹰嘴崖离我们防区不到五十里。何辅堂这是杀鸡儆猴啊!”
胡前宽额头渗出冷汗。
他想起上月收到的情报
何辅堂的部队已换装德式装备,还配备了重炮。
真要硬碰硬
“传令下去,”他突然泄了气,“加强潼关防御,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许挑衅风雷镇驻军。”
待众人退下,胡前宽从暗格取出一封密信,是戴笠的亲笔:“暂勿动何,另有安排。”
八个字让他既安心又不甘,只能对着风雷镇方向咬牙切齿。
鹰嘴崖上,硝烟弥漫。
王三春的匪寨已成一片火海,残匪四散逃窜。
苏宁手持望远镜站在制高点,冷静观察战场态势。
“报告师座!东面出口已封死,王三春带着十几个亲信退守后山山洞!”通讯兵飞奔来报。
苏宁摘下白手套,从腰间抽出佩刀:“告诉黑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山洞前,最后的匪徒负隅顽抗。
王三春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此刻却狼狈不堪,左臂中弹,用布条草草包扎着。
“何辅堂!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他嘶吼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苏宁缓步上前,士兵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无冤无仇?两年前我爹被杀,你敢说与你无关?”
王三春瞳孔一缩:“那是刘庆福和唐老爷指使!我只是拿钱办事!”
“拿钱办事?”苏宁冷笑,刀尖划过岩石,进出点点火星,“那我今天也是拿钱办事??拿你的脑袋,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
突然,王三春从怀中掏出手枪!
电光火石间,苏宁侧身一闪,子弹擦过耳际。
他箭步上前,刀光如匹练划过,王三春持枪的右手腕而断!
“啊”
惨叫声中,苏宁一脚将匪首踹倒,军靴踩住其咽喉:“这一刀,为我父亲。”
刀光再闪,王三春左耳飞落。
“这一刀,为被你杀害的老百姓。”
当苏宁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出山洞时,残阳如血。
士兵们肃然敬礼,无人敢直视师长冰冷的眼神。
三日后,何家祖坟前。
苏宁将王三春的首级摆在父母碑前,斟满三杯白酒。
“爹,娘,这是第一个。”他仰头饮尽烈酒,喉结滚动,“剩下的,一个都跑不了。”
风雷镇与潼关交界处,一场规模空前的军事演习正在进行。
胡前宽站在观察台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十二门德式75山炮齐射,远处标靶区瞬间化为火海;紧接着三个骑兵连呈楔形阵冲锋,马刀在阳光下寒光凛凛;最后是步兵突击演练,士兵们交替掩护前进,战术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输中央军嫡系。
“胡先生,见笑了。”苏宁一身笔挺戎装,微笑着递过望远镜,“新兵训练不足,还请多多指教。”
胡前宽强挤笑容:“何师长过谦了。这等精兵,放在全国都是都是数一数二。”
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暗自庆幸没有贸然动手。
演习结束后的宴会上,苏宁举杯高声道:“今日有幸请到胡师长莅临指导,风雷镇全体将士倍感荣幸!为表敬意,特备薄礼一份。'
侍从捧上一个红木匣子。
胡前宽打开一看,竟是王三春那柄镶金嵌玉的珍藏手枪!
“这”胡前宽手一抖,差点摔了匣子。
谁不知道王三春是他胡前宽暗中扶持的土匪?
这份“礼物”,分明是赤裸裸的警告!
“胡师长不喜欢?”苏宁挑眉。
“喜欢!当然喜欢!”胡前宽干笑着收下,后背已然湿透。
当晚,潼关守军紧急调整布防,所有针对风雷镇的军事计划全部搁置。
消息传开,周边大小军阀纷纷派人示好,再无人敢打风雷镇的主意。
西安城,赵家破败的老宅前。
老乌递上拜帖,门房见落款是“风雷镇守备师何”,连忙躬身相迎。
正厅里,赵老爷拘谨地搓着手:“乌副官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老乌环顾四周?褪色的字画、修补过的家具、仆人打着补丁的衣衫,无不显示这个曾经的书香门第已家道中落。
“赵老爷客气。”老乌放下礼单,“我家师长久闻贵府小姐才貌双全,特命在下前来提亲。”
“这…”赵老爷面露难色,“小女素影性子孤僻,恐怕”
内室突然传来琵琶声,如珠落玉盘,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哀婉。
老乌眼前一亮:“可是小姐在弹奏?”
赵老爷叹息:“是啊!这孩子自小爱音乐,如今家道中落,全靠她教几个学生贴补家用”
老乌趁机道:“我家师长说了,若结此良缘,愿资助赵公子赴德国留学,另赠西安宅院一所。”
琵琶声戛然而止。
珠帘轻响,一个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款款而出。
赵素影年方十六,眉目如画,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雅气质。
“父亲,我愿意。”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只要家族得救,女儿甘愿出嫁。”
老乌暗自点头。
这女子外柔内刚,倒是配得上自家少爷。
风雷镇守备府张灯结彩,喜迎新人。
当花轿停在府门前,苏宁竟有些紧张。
他前世虽是情场老手,但面对这个民国才女,却莫名心
跳加速。
“新人到!”
轿帘掀起,一只纤纤玉手搭了上来。
苏宁握住那只微凉的手,轻轻一带,赵素影便落入他怀中
按习俗本该由喜娘搀扶,他却等不及了。
“呀!”赵素影轻呼一声,盖头下的俏脸瞬间绯红。
她没想到传闻中杀伐决断的何师长,手掌竟如此温暖有力。
喜宴过后,新房内。
苏宁轻轻挑开红盖头,对上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
赵素影微微低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在红烛映照下如玉生辉。
“素影见过夫君。”她声音细如蚊呐。
“叫我辅堂就好。”苏宁拿起合卺酒,“先饮交杯酒,再说话不迟。”
交杯酒后,赵素影脸颊飞红,壮着胆子抬头:“素影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这把琵琶…”她轻抚身旁的古旧乐器,“是母亲遗物,望夫君允我随身携带。”
苏宁大笑:“我当是什么大事。你爱音乐,明日我让人去上海买最好的乐器!”
“不!”赵素影突然激动起来,“辅堂,我只要这把!”
随即意识到失态,又软下声音,“辅堂,它它对我很重要。”
苏宁目光微闪。
他分明看见,当赵素影抚摸琵琶时,琴颈处有一道不自然的缝隙
“好,依你。”他装作没发现,伸手解开她的盘扣,“夜已深,娘子,我们安歇吧。”
红烛摇曳,罗帐轻垂。
窗外,老乌紧张的亲自带着警卫警戒。
因为苏宁经常对他要求,当一个兄弟最松懈的时候,其他兄弟必须要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