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0章 剧本杀继续进行中
想起你总说甘草能解百毒,可我这思念的毒,却无药可解。” 信纸边缘粘着根干枯的头发,黑中带点褐黄,长度约为一尺 —— 与剧本里 “婉卿留着及腰长发” 的描述完全一致。
白露在铁盒底层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民国时期的微型录音机。录音机巴掌大小,黄铜外壳刻着 “1946” 的字样,边角的珐琅彩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铜绿。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播放键,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婉卿的声音缓缓传出,带着病后的虚弱却依旧清亮:“敬之,别为我研制解药了,把配方交给军方吧,能救更多人……” 话音突然中断,接着是陈敬之压抑的哭声,混着药房里熟悉的 “咔嗒” 声 —— 那是药柜抽屉开合的声响,频率与之前听到的机械声完全一致。
李辰注意到铁盒内侧贴着张泛黄的药房平面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正是 “当归” 抽屉,圈痕旁还画着个小小的听诊器。他忽然想起林星婉找到的手链,8 号瓶里的甘草叶上似乎有字。掏出放大镜凑近一看,果然在叶脉间发现用紫外线笔写的 “当归抽屉第三格”,字迹细如发丝,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众人折返药房时,发现那格抽屉不知何时多了个紫檀木盒,盒面雕刻着缠枝曼陀罗纹样,打开后,一枚银戒指静静躺在红绒布上,内侧刻着 “1944.8.15”—— 比日记里约定的婚期早了整整一年,戒托内侧还刻着行更小的字:“卿若不离,敬之不弃”。
“他原本打算提前求婚。” 范成成摩挲着戒指上的磨砂纹路,忽然发现戒托里藏着张极小的照片。照片已经褪色成茶褐色,却能看清陈敬之正给婉卿戴手链,两人身后的药柜上,“曼陀罗” 抽屉的标签还没泛黄,阳光透过磨花的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婉卿手腕上的银链反射出的光,正好落在陈敬之胸前的钢笔上。
周申把照片凑近灯光,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 “寅时三刻,天枢星正悬”。沙易正立刻打开《星象医理》,在对应页找到段用朱砂写的批注:“以星轨为引,可通阴阳;以人心为药,可解相思。” 批注旁画着个简易的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对着 “天枢” 位,旁边标着 “37 度” 的字样。他抱着书跑到后院老槐树下,用激光笔对着北斗七星的方向照射,光束与地面呈 37 度角时,石碑突然发出 “嗡” 的轻响,底座缓缓升起寸许,露出个暗格,暗格里的空气带着尘封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墨香。
暗格里躺着个青铜罗盘,盘面刻着天干地支,边缘镶嵌着七颗小小的珍珠,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罗盘指针却死死指向 “子” 位不动,指针末端镶嵌的黑曜石泛着幽光。呵呵掏出游标卡尺测量指针长度,3.7 厘米的数值让她突然惊呼:“剧本里说婉卿属鼠!子鼠丑牛,这指针是在等我们拨到对应生肖位!” 李辰立刻转动罗盘,将指针拨到 “子” 位的瞬间,罗盘中央的凹槽里 “啪” 地弹出卷羊皮纸,羊皮纸边缘已经发黑,上面用墨笔绘制着药房的地下结构,标注着 “秘道入口:曼陀罗抽屉下”,字迹旁画着个小小的药罐,罐口飘出的烟雾连成 “72” 的字样。
众人回到药房时,dm 不知何时已换了身民国军装,藏青色的布料上沾着仿真硝烟痕迹,胸前的铜质徽章刻着 “军医” 二字,闪着冷光。“看来你们找到关键线索了。” 他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带着硝烟与风沙的质感,“这里的机关需要两个人同时启动,用听诊器听墙内的机械声,按 72 次 / 分钟的频率按压地砖 —— 那是陈敬之当年为婉卿测量的心率。”
周申和白露戴上听诊器,耳塞里立刻传来规律的 “咔嗒” 声,像心脏瓣膜在精密地开合。两人对视一眼,随着节奏同时按压 “曼陀罗” 抽屉下的地砖,地砖缓缓下沉,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地面渐渐裂开道缝隙,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阶壁上贴着泛黄的标语:“宁可前进一步死,决不后退半步生 ——1945 年夏”,标语边缘用红漆画着个小小的十字,与同仁医院的院徽一致。
“下面是同仁医院的防空洞,”dm 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厚重,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陈敬之当年就是在这里研制解药,也是在这里…… 和婉卿最后告别。” 他递给众人每人一支荧光棒,棒身印着 “同仁医院” 的字样,“小心点,里面的线索,比你们想象的更沉重。”
姜柏宸率先踏上石阶,荧光棒的光线刺破浓稠的黑暗,照亮前方的甬道。洞壁上刻着无数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朵小小的曼陀罗,花瓣的数量从一到七不等 —— 对应着七幕剧情。他忽然停住脚步,在第 72 个名字前蹲下身 —— 那是 “婉卿” 两个字,刻痕很深,里面积着暗红色的颜料,像凝固的血,颜料的成分与处方笺上的血迹完全相同。
“原来他把她的名字,刻在了所有牺牲者中间。” 周申的声音有些发颤,荧光棒的光映着他眼底的湿意。防空洞的尽头,一扇铁门正缓缓打开,门轴转动的声音带着铁锈的涩味,里面透出的光比后院的暖黄更柔和,像穿越了七十多年的时光,在黑暗中铺成条金色的路。门后隐约传来熟悉的 “咔嗒” 声,这次却带着甘草的甜香,与曼陀罗的微苦交织在一起,形成种奇特的安宁。
林星婉忽然注意到铁门的门环是青铜打造的曼陀罗花形状,花心处刻着个极小的 “敬” 字。她伸手握住门环,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上,竟有处微微的凹陷 —— 正好能放下那枚银戒指。当戒指嵌入凹陷的瞬间,铁门 “吱呀” 一声彻底敞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屏住了呼吸:一间仿制的地下实验室里,药架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玻璃罐,罐里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不同的色泽,最中央的实验台上,放着本翻开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曼陀罗解毒剂研制日志”,字迹正是陈敬之的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