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 作品

第七百二十五章之人(第2页)

  你和她,就像你和赵容与之间一样,隔着天,隔着地,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就算走到一起,你也只能走到她身边,走不到她心里。”

  死寂。

  让人窒息的死寂。

  以至于前面赶车的薜昭都察觉到了,特意把马车停下来,掀帘往里面看了一眼。

  董承风赤红着眼,“晏三合,你倒是了解他们。”

  晏三合清晰的感觉到,董承风身上的不羁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苍凉。

  就像野马老了,再驰骋不动那片广阔的草原,只有回忆着曾经的往事。

  只可惜,往事残忍。

  沈杜若腰伤后半个月,她的话突然一下子少了,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常常发呆。

  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总不说。

  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董承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杜若身上。

  只要她进了太子府,他就厚着脸皮跟在她身旁,暗中观察着。

  这一观察,他彻底绝望。

  有人议论起赵狐狸时,她会竖着两只耳朵听;

  赵狐狸回府后,她目光时不时的会向赵狐狸的书房望去;

  有一回赵狐狸心口发疼,沈杜若没有用药,而是请他弹了一曲《紫竹调》,配着冲得很淡的一盏祁门红茶,替赵狐狸治病。

  曲子一弹,她明显发困,藏在身侧的手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时有时无的目光,都在榻上那个歪着的人身上。

  一曲终了,赵狐狸紧拧的眉舒展开了,鼻息发出轻微的鼾声。

  离开的时候,她扭头又看一眼,随即低下头,唇一抿,嘴角高高扬起。

  “那一笑,她脸上带出几分娇羞,是少女怀春的模样,于是,我便知道她动心的人,是他。”

  喜欢一个人,就像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

  哪怕沈杜若掩饰的再好,在董承风看来却是处处破绽。

  “晏三合,你能想象吗?我就像一个窥探者,通过她的眼神和表情,判断着她对赵狐狸的情,浓到了几分。

  浓一点,我心里酸一点;淡一点,我心里就喜悦一点,夜里的觉都好睡一点。

  渐渐的,我悟出来一个道理。

  人来这世上,都要历情劫;赵狐狸是沈杜若的劫;而沈杜若是我的劫。”

  董承风低叹:“我早她一年多来太子府,三年时间一满,就便离开了,满打满算,我们相处了两年。两年时间,赔上了半生,我这是在劫难逃啊!”

  晏三合的心咯噔一跳,“你是为着沈杜若才到了汉王身边?”

  “否则呢?”

  董承风“呵”了一声:“为了赵狐狸,还不至于吧。”

  他竟然是为了沈杜若;

  他弹得那首《高山流水》,是冲着沈杜若去的。

  晏三合心念电转之间,看向董承风的眼神,又深了几度:那他又为什么要对我弹《高山流水》呢?

  董承风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道:

  “你知道我离开太子府之前,赵狐狸对我做了什么吗?”